不知妈妈又是从哪张可恶的报纸上看到的,说吃枸杞芽对视力有帮助。于是家里又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起了一阵枸杞热。
这东西要是什么一般的菜嘛倒也没什么,可是那苦劲简直和黄连一模一样;这东西要是可以放点糖嘛倒也没什么,可是妈妈却说不加糖效果才好;这东西要是偶尔吃一次嘛倒也没什么,可是妈妈又说了,要像吃药一样日日吃,月月吃,年年吃!
早上一碗枸杞芽面,中午一碗枸杞芽汤,晚上一碗炒枸杞芽,我越吃越恶心,一见到枸杞芽,就想上去把它踩个稀巴烂。
今天,妈妈又陪我吃枸杞芽了,而且吃得比我还多,看着她那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爱这东西?妈妈拧着眉毛,使劲咽下一口,然后猛扒了一口饭说:我才不爱吃呢!我更加不解了,忙问:你不爱吃,还吃得这么带劲?只不过怕我不以身作则,你要提意见而已。妈妈信口说道。
突然,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闭上了嘴,良久才说:吃枸杞芽的好处很多,这点苦算什么,我才不怕呢!说完她又夹起一大筷枸杞芽塞进嘴里,这时她的眉毛没有皱,脸上甚至还露出丝丝笑容,仿佛在品尝人间最美味的食物。我愣住了,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便什么都明白了。
我夹起一大筷枸杞芽,咀嚼着,品尝着这苦苦的味道,这母爱的味道。
人人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当然,我也不例外。我甚至觉得母爱是一个五味瓶,我无时无刻都在享受着。
蜂蜜似的甜。
我数学考了120分,我高兴得上窜下跳。当我面露得意的笑容拿着考卷来到妈妈面前时,妈妈会心一笑。随之一挥手,温柔地说:玩电脑去吧。此时我就像是吃了蜂蜜,心里甜甜的。
腊鱼似的咸。
临近期中考试,老师们偏偏相信什么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给我们布置了许多作业。9点40了,我的眼睛已经疲惫,不知何时闭上眼睛,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20分钟。妈妈一进房间看我睡着了,便和我争得鱼死网破最终我也不得不起来做作业,两只眼睛下挂着两行眼泪,怪咸的。
朝天椒似的辣。
周末我写完了作业,就在客厅里看电视。这时我的背上出现了两个大烧饼,火辣辣的。妈妈说:走,背单词去!你上次英语才考了几分?还想看电视!我默默地跟着她,背上依旧火辣辣。
杨梅似的酸。
暑假我明明要上补习班,作业都来不及写,她却还好心地给我报了一个美术班,一个礼拜去三次。天啊,好心酸!
苦瓜似的苦。
前几天妈妈在网上学了个什么营养早餐。汤是甜的,我的心却是苦的。我敢肯定,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本来,我是可以和爸爸一起分享的,可自从那次黑暗料理事件发生后,爸爸就再也不吃妈妈做的一切新型自创品牌了。他天天偷偷跟我说他受够了。所以,我只能天天独享这份早餐,我真的很想说,妈妈,你的好意,我可以心领吗?
母爱就像一个五味瓶,而我的人生就是一盘无味的菜。我无时无刻不在享受着五味瓶与菜结合的过程,简简单单,不失未来,平平淡淡,心口难开。这一次我要更勇敢地对您说:妈妈,您辛苦了。
推开窗,天边的那抹云霞淡了。渲染出淡淡的柚子香,包含着母爱的味道。
夕阳淡漠了云霞,化去了心中的寒冷。我依赖在妈妈身边,在夕阳下抓一束阳光,留在心间,吮吸这在寒冷中散着的柚子香。
秋天的夜晚,狂风咆哮着大树与窗户,树叶被吹的漫天飞舞,懵然不懂的我竟不知去呵护。灯光下,看着母亲。平日里那任劳任怨的手上有了横横竖竖的口子。母亲拿来柚子,放到桌上,开始剥柚子皮。
那手上的沟壑便会凶狠地张开,露出点点红色,那红色刺痛了我的心。母亲忍着疼痛,身体努力前倾。依然微笑着。
母亲用力剥着柚子皮,手指从其中穿梭,手掌紧握着柚子。灯光下,母亲是那么地苍老,母亲总对我笑着,像是再说‘没事,真的没事’。仰头,望一望星空,月亮冲我微笑,窗外一切都静悄悄的,似乎被母亲感动了。无言。
母亲剥好后,把柚子放到我手中,指与指间的相碰,我竟触到一丝温暖,如阳光般,我选了一瓣放到母亲嘴里,四目无意识相对,无言。
窗外的树叶又开始沙沙作响,好像为我和母亲伴奏,空气中弥漫着柚子的香气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母爱。不觉中,眼前有一层雾霭弥漫了视线。母爱如雨天的伞,为我挡雨;母爱如初生的太阳给我温暖与力量;母爱如一本书,一本值得我一生去发现的书。不觉叹一声,何时我才能为您遮风挡雨呢?
夜的星空被点亮了,一点一点的星星勾勒出母爱的味道,伴着淡淡的柚子香,我睡着了。
春节要到了,新年要到了。
春节是什么味的呢?咸的。当看到新闻中那些身在他乡的人们给家乡的父老乡亲打电话时落下的泪水时,我感受到,春节的味道,像思乡的眼泪,是咸的。春节的味道是什么呢?甜的。在天空五彩缤纷烟花的映衬下,老人满足的笑容中,孩子们俏皮地捂着耳朵等待鞭炮在耳边炸响的动作里,我感受到,春节像醇醇的美酒,是甜的。
我想,我懂了。春节在每个人的口中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关键在于,你是怀着怎样一颗心和一种态度,去品尝这个充满了爆竹声的红色的春节。
童年,我生活在乡下。那里没有琳琅满目的零食,没有各种各样的水果,就连我最期待的小卖部,也总是很长时间才会更新一次商品。但这一切并不会影响我随时品尝美味。
炸爆米花的爷爷每隔一个星期就会从我家门前经过一次,就算偶尔我没看见他从我家门前走过,只要听见附近突然砰的一声,我也就能猜到是爆米花爷爷来了。我会赶紧叫上奶奶提着大米和玉米去寻找那一声砰的来源,找到后,把带着的大米和玉米直接交给爷爷,耐心地等着那个圆滚滚的机器再砰一声,我就有爆米花吃了。刚炸出来的爆米花是热乎的,非常香,让人吃的一把一把的,根本停不下来。有时,爆米花爷爷还会施展他的特殊技能,把爆米花变成一根长长的金箍棒,我可以和邻居的弟弟抬着吃,别提多开心了!
但是爆米花吃多了,容易上火,小时候我又容易流鼻血,所以妈妈会严格控制我吃爆米花的量,一直叮嘱我要多出水果。虽然在我家附近,根本没有水果店,但是妈妈自己种了很多西瓜、橘子、柚子、樱桃、桃子、李子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水果可以给我吃。
但自己种的水果总是感觉缺少了神秘感,我最喜欢吃的其实是对面小山坡上的桑葚。那是我养蚕到处寻找桑叶的时候发现的。每年的春末夏初是桑葚的成熟季节,黑紫色的桑葚吃到嘴里酸酸甜甜,非常可口,我和小伙伴们都喜欢吃。每次放学一做完家庭作业,我们就会提着小篮子向对面的小山坡出发。通常到了桑树底下,我们会先自己吃个够,吃得嘴巴都染上了紫色才会一颗颗小心翼翼的摘下来放到篮子里,然后把我们心中的美味带回家给家人吃。有时,太高的桑葚我们够不着,山坡上放牛的李爷爷还会帮我们采摘,但他自己每次只尝一颗,大的红的全都给了我们。所以,桑葚因为李爷爷的存在,在我的记忆里更多的是甜甜的味道。
在我的童年,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让我难忘。我有两个爱钓鱼又爱动手的表哥,他们每次出去都会带着我,因为我总是因为他们钓上来的一条鱼而欢呼不已,就像他们的拉拉队一样。他们也因此很乐意与我分享美味,比如,他们自己在野外烤的鱼。
他们总是在外出钓鱼的时候随身带着一把崭新的削铅笔的小刀,他们把鱼钓上来以后,会用小刀把鱼杀掉,取出内脏,然后就近选取水源洗干净。接下来,就开始生火烤鱼了。表哥烤的鱼没有放任何调料,因为他们不乐意带,但是这并不影响鱼的味道,刚钓上来的鱼是非常鲜美的,加上烤制的香味,我总能津津有味的把表哥分配给我的鱼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对他们竖起我的大拇指。表哥们开心,我也饱了口福,一举两得。
现在,这三种童年的味道我都很少吃到了,我只能在梦里不断回味,只能用文字去记录。
有一种味道,跟了我十三年,它很特别,很让我依赖,万一少了这味道,我大概没办法过日子了。
那就是我的宝贝枕头上的味道,很多人或许会觉得这味道实在恶心,也会觉得我这人很幼稚,甚至是怪迷一个。但是,没有这个枕头,我连觉都睡不成,浑身不对劲,说它是我的安眠药,一点也不为过。
我想,我会这么不正常,应该是得自遗传。因为我的老爸也跟我一样,有个类似的怪癖,而且还比我夸张很多倍。
那就是他每天睡觉,一定要闻棉被的四个角,闻个过瘾,才能安心睡去,而且是边闻边睡哦!可见这味道,对他有多么重要了。
老爸那样子其实蛮滑稽的,如果加上我,爸爸闻棉被,儿子闻枕头,那画面,肯定让大家捧腹大笑吧!
真搞不懂,妈妈是怎么能够忍受我们味道父子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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